※曦澄,原作向正剧,HE,有双杰粮食向
※警告:性转(暂时),原创人物,大量狗血酸爽,意难平产物
※前文:章十三 真相只有一个(下略)
※本章6.6K,大量双杰粮食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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章十四 就算能错的都错过,总有一天能把一切都说破
魏无羡顾不上身后莲心的呼唤,沿着回廊飞奔而去。冬夜朔风凛冽刺骨,狠狠拍上他脸颊,仿佛当年伤过别人的话都刺回自己心上。四下沉寂,只有他的脚步声踩碎莲花坞多年平静,扰动毫无波澜的湖面,要把被某人埋进深深湖底的狰狞伤口扯出水面。
怎么会是这样。
怎么会是这样!!
魏无羡奔到江澄门前,一个急停,抬手就要推门,却在离门只剩半寸时生生收住了掌。
他痉挛似地屈起手指,手缓缓放下,最终整个人颓然地弯下身,双手按在膝盖上,努力平复自己急促的呼吸,双眼茫然盯着地面。
他的耳廓被风的獠牙咬得生疼,仿佛还能听见残留的呼啸声,像是开怀而讥嘲的笑,从四面八方传来,令本就脑中一片混乱的他更加心乱如麻。
片刻后,魏无羡抬眼望向门上雕刻的九瓣莲,慢慢直起身,踌躇良久,终于下定决心,抬手屈起食指。但还未及叩下,屋门忽然从里面被人打开,露出江澄蹙眉的苍白面容。
“大半夜的跑来跑去吵死了,你做什么?”
魏无羡脱口而出:“你不是已经睡了吗?”
江澄愈发不耐:“你知道我睡了还在走廊上发疯?我不能失眠么?”
魏无羡支吾道:“我……我一时忘了。”
“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,”江澄阴沉地打量他片刻,往边上侧了侧身,“找我作甚?”
方才的冲动被寒风吹得冷却下来,魏无羡正不知从何开口,江澄啧了一声:“你是不是就喜欢站在风口说话?”
魏无羡一愣,这才反应过来对方之前侧身是让他进屋的意思:“我能进去吗?”
江澄拢了拢轻裘领口,冷冷看他一眼:“怎么,还要我请你?”
魏无羡皱起眉,无言地跟着对方走进屋内,回身阖上门。
他一坐下,只觉得一阵逼人暖意扑面而来。
怎么这样热?
他环视四周,看见江澄床边竟摆着两个火盆,而江澄和他隔着茶几坐下,手里还揣着蓝曦臣此前送他的手炉。
“你身体好点没?”他下意识道,“绛珠说你今天……你今天该休息的。”
听见尘封多年的名字,江澄先是一怔,待他说完后半句,又眉头一挑,露出个愠怒的冷笑。
“你什么意思?嫌我战力不足拖你们后腿?——魏无羡,我还轮不到你来关心。”
魏无羡一窒:“我不是这个意思——”
江澄抬手打断他:“我随你什么意思,要说你大半夜过来就为了跟我寒暄,我是不信的。”
魏无羡正要开口,对方阴鸷地看他一眼,仿佛读到了盘旋在他舌尖的词句,微扯嘴角:“你——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?”
魏无羡一愣,突然觉得这话、这场景都无比熟悉。
然后他想起来了。
在他复生后第一次与江澄独处时,对方说过一模一样的话。
当时他怎么回答的来着?
对了,他说,他不知道要对江澄说什么。
那时他刚复生不久,灵魂还怀着死时的痛和累,却骤然被扔到了十三载后别人的躯壳里;周遭一切都天翻地覆,他猝不及防撞到了唯一没变的人面前,那人知道他的弱点,只用一句话就能将他拽回伤痕累累的过去。
江澄就是他的过去。
于是魏无羡逃了。
死亡仿佛发生在昨日,“过去”于那时的他而言太过鲜明而痛苦,他还没准备好将这伤疤撕开。
愧疚,愤怒,关怀——魏无羡有很多话可说,但他坐在旅店客房里,眼看黑色的过往朝他低吠着露出獠牙步步逼近,只能用缄默捂住自己堪堪结痂的伤疤,仓皇逃离。
时隔一年,这个满是刃口的问题重新被抛到他面前,而这次——这次他不能逃了。
魏无羡望着江澄苍白姣好的面容,心中一阵后怕。从他第一次将对方错喊成江厌离起,他就隐隐恐惧,总担心自己是喊出了某种糟糕预言,而今天那预言真就差点应验。性别转换后的江澄身上全是过去的猩红阴影,有江厌离、有虞紫鸢,连带着金凌在他身边都被扯进了金子轩的影子里。魏无羡起初想逃避,可移开视线意味着他或许又要失去一次。他逃无可逃。
所以这次,他不能逃了——他不想逃了。
魏无羡张开口,片刻后眨眨眼,在江澄的注视下合上唇。
他有太多想说的,却开不了口。
凭什么我大半夜过来就不能只是为了慰问你?
你为什么就不能好好理解我的话?
你为什么要代替我被抓?你有没有想过自己会死?你死了我怎么办?师姐怎么办?江家怎么办?
你为我失了金丹,当时凭什么不告诉我?后来又凭什么不告诉我?
魏无羡终于鼓起勇气不再逃避,却发现自己仍然不知道要对江澄说什么。
他现在还有什么立场质问对方?久别经年,他再也不懂对方,又凭什么气对方不懂他?大梵山重逢,他真心认为江澄恨他入骨,可若是如此,那陈情又是被谁小心保管了十三载,还在他最需要时物归原主?
但还有金丹——魏无羡愧极又气极,觉得只有这旧事必须重提。他做个深呼吸,正要开口,江澄的耐心却到了极限。
“你当年——”
“你不说我来说,”江澄道,“我再问你一次,魏无羡,你到底当我是谁?”
魏无羡一愣:“什么?”
江澄冷道:“别装了,你过来所谓关心‘我’,不就为了这事么。——你今天从走尸底下救的到底是谁?是我,还是姐姐?”
他的目光阴沉而疲倦:“我再说一次,姐姐已经死了。”
“你救回来的不是她。——你没能救得了她。”
魏无羡脸色霎时变得惨白。
见对面人露出被刺中一般的神色,江澄心下闪过一丝带着痛的快意,但很快被“果然如此”的愤懑淹没。
今晚发生了太多意外,回来之后,江澄身体虽然疲劳至极,精神却十分亢奋,躺在床上死活睡不着,脑中自然浮现此前种种。凡事最怕过后细想,江澄在祠堂外满心担忧回忆泄露,此时后知后觉反应过来,他和当年的江厌离恰好伤在一处,魏婴多是因此才失控暴走。
自藏书阁那句口误以来,江澄就意识到魏婴看自己的眼神里全是逃避;而他突然如此关怀自己无疑也是出于对江厌离的愧疚。
她是两人间最深的伤痕,刺痛对方时必然也会戳伤自己,因此江澄本不欲这样残忍地提起。可他眼看对方忍不住一次次盯着自己影子又移开视线,初时痛苦和忿恨交织,时间长了只觉得心累。
江澄一向是恨极了魏无羡的洒脱的。江家的身份说舍弃就舍弃,少年时发的誓说食言就食言,带着血的过去说放下就放下,反衬得他像个小心眼且死心眼的傻子。所以他复生时,江澄总忍不住以过往刺得他失去从容,一次次把“过去”塞到他眼前,恨不得把对方心口的疤剜开,哪怕这意味着他自己也得再痛一回也无所谓。
他不许对方忘记。
但这半月下来,江澄慢慢变了想法。今晚的事之后,他终于下定决心。
算了吧,他看着魏无羡眼中愧疚的阴影,忽然想起蓝曦臣酒醒后给三毒的评价。
他累我也累,要放下就放下吧。
最后一块溃烂的伤口,由我来刮骨疗毒罢了。
江澄握紧手炉,直直望向对面的魏无羡。
“……!”魏无羡睁大双眼,神情痛苦而愤怒,“你怎么说话这样狠!我知道师姐是我害死的,但——”
江澄打断他:“姐姐确实是为你死的。”
魏无羡呼吸一滞,如遭重击。
江澄咽下因重提旧伤而泛上来的苦涩,说下去:“但她不是被你害死的。杀她的不是你。”
魏无羡一怔,难以置信地瞪大眼,似乎不相信这话会从江澄口中说出。
江澄也觉得自己冷静得过分。或许他只是累了。
“姐姐若在天有灵,也不会怨你,”他道,“至于我……”
他忽然想起祠堂里看到的魏无羡的记忆,扯扯嘴角,笑自己也笑对方。原来他们都不懂彼此。
“你没想错,我确实恨你。”他意有所指道,语气不觉染上一丝怒意。
魏无羡闻言先是露出茫然神色,之后忽然睁大眼,脸上一下没了血色:“你——你看到了——”
江澄颔首,续道:“我确实恨你——但如果只是恨你,我会比现在轻松很多。”
魏无羡张口结舌。
江澄道:“我方才说你没能救得了姐姐,但你确实是想救她的。所以今天的事,你就当救下的是她吧。”
他收紧手指,好像要从那手炉的暖意里汲取力量,才能说出最后一句话。
“魏无羡,江家的债,你还清了。”江澄咬咬牙道。
他站起身,朝一脸震惊受伤的对方做个手势:“没什么事就请回吧。”
江澄撑住一脸面无表情,露出点送客的不耐。魏无羡如他所料,眼中的受伤很快燃成怒气,霍然起身,一手狠狠拍上桌面。
江澄甚至有闲工夫在心中暗笑,想对方若要和他吵,最后必然被他刺得拂袖而去。他很久没骂人了,魏无羡来的正好。
谁知下一秒,魏无羡吐出的话语将他自以为的冷静和好整以暇刺得粉碎。
“还清?”魏无羡怒极反笑,“不对吧江澄,你这算的什么糊涂账,明明还瞒着我好大一笔。怎么,你为了我被温狗抓走、失金丹的事,是打算日后利息攒够了再来一次性问我讨?算盘打得不错啊。”
江澄两耳嗡的一声,脸上顿时失了血色。
“你、你说什么?!”
见他如此慌乱,魏无羡拍在桌上的手紧紧握成拳。
“居然真是如此……!江澄你这么做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!”
江澄从未想过守了半生的秘密会被对方知晓,心神巨震,根本无暇回应对方质问,下意识道:“你怎么知道的?!”
他脑中一片混乱:“是不是蓝曦臣告诉你的!”
话一出口,他立刻在心中否认这个可能,生出些许对蓝曦臣的愧意;这一月来,哪怕多疑如江澄,也已确信对方是个值得以性命相托之人,既然对方答应了他,便不会出尔反尔。
可若不是蓝曦臣,魏婴又是从何得知?
他仍惊疑不定,对面魏无羡闻言却是大惊,怒气更甚:“你宁可告诉蓝大哥都不告诉我?!”
魏无羡一锤桌面:“若不是清凉峰上问灵时你的残魂吐露了只言片语,你是不是一辈子都不打算告诉我真相?!”
“问灵?”江澄茫然片刻反应过来。知道蓝曦臣果然守口如瓶,他心中忽然安定了些,终于稍稍稳下心神,把注意力全都转移到对面人身上。
他狠狠道:“我就算告诉蓝曦臣又如何?我自己的事情,与你何干?”
“与我何干?!”魏无羡气得双手拍桌,向前倾身,“我们说好了要一起逃到眉山,就算被抓也该一道!你代我被抓、失了金丹,你问我这与我何干?!你凭什么不告诉我!”
江澄想要冷笑却没成功,笑意里全是愤怒和苦涩。
“那你又凭什么不告诉我?!看我用着你的金丹拿紫电抽你,你心里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别伟大,特别像个无私奉献的英雄,而我就是那个忘恩负义的丑角?!”
魏无羡眼眶发红:“我从来没这么想过!”
江澄怒道:“那你凭什么瞒着我!让温宁温情看我一个人傻子似的在山上蒙着眼睛走路,很有意思吗?!”
魏无羡忍不住道:“你那样争强好胜,如果知道了真相——”
江澄气笑:“所以倒是怪我性格差劲了?!”
魏无羡急得抬手在发间梳了一把:“我不是——我答应了江叔叔和虞夫人要照顾你的!”
江澄越过桌面,一把揪住魏无羡前襟:“我用不着!魏婴,你给我听好了,老子用不着你照顾,没你的十三年我他妈也过得好好的,莲花坞不缺你一个,我凭自己也能撑起来!是,知道金丹是你给我的,我确实觉得屈辱,确实觉得不甘心,但我没那么脆弱,老子那么多年吃的苦不比你少,不劳你费心呵护!”
江澄本以为魏无羡会接着和他对吼,哪想到对方闻言露出了极其受伤的表情,身子下意识朝后一退,仿佛被三毒当胸刺了一剑。
“……我知道莲花坞不需要我,我也知道你不需要我照顾,江家在你手下比以前江叔叔管得还要好。”魏无羡眼里全是无奈,低声道。
江澄一愣。
魏无羡的低落只持续了一瞬,下一刻,他又激动起来,抬手捏住江澄拽住他衣领的手腕:“你不需要我照顾,那我们互相照顾总可以吧?就算你当时被温狗抓是情急之下的无奈之举,你之后凭什么不告诉我?!”
江澄眼下体力不支,一挣竟没挣开:“你松手!——我告诉你又能怎样?告诉你了金丹就能回来吗?温逐流我也杀了,温家我们也灭了,告诉你有什么意义?!”
魏无羡眼眶通红,死死攥住江澄手腕不放:“那后来呢!观音庙里我——我那样说话,你为什么不把真相说出来!”
江澄没空搭理对方语气里的悔意,他挣脱半天不成,松开对方衣领,手腕一沉,直直往对方胃部来了一拳:“你他妈松手!不是你自己说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的吗!”
魏无羡没防备江澄突然的动作,生生受了这一下,吃痛地蜷起身子,瞪大眼望向他,脸上的目瞪口呆很快转为一种多年未见的锋利怒气:“我操,江澄你那么多年连声师兄都不肯叫,什么时候听过我的话!怎么偏偏就这种时候听了?!”
他一边咬牙低吼,一边抬手就要揍回去,却在半空中堪堪收住拳。江澄一看他动作神情,就知道对方在顾忌自己身体,并不领情,反而愈发羞恼。金丹的事既已被对方知晓,江澄彻底破罐破摔,右手一甩,紫电在昏暗室内亮起灼灼的光。
“想打就打啊!你个金丹都没有的英雄病,还真以为我现在这样子打不过你么!”他狠狠戳了两人痛处,说出口后却没有多少悔意,相反感到有些痛快。
但出乎他的意料,魏无羡竟也没怎么露出受伤表情,反而挑眉揪住了另一个词。
“英雄病?你还好意思说我英雄病?!你又比我好到哪里去了!”随着最后一字出口,他的拳头落到了江澄左腰侧,“一声不响瞒了我十三年,我还没问你是不是自觉伟大无私呢!”
江澄痛嘶一声:“我英雄病?!我从来只保自家人,哪像你,恨不得把全天下都救一遍!”
他抬起右手握住魏无羡的拳,顺势往左下方一拽,错身时左肘用上全身力量狠狠击中对方右边肩胛骨,差点把魏无羡按到地上。
“嘶——江澄!你要死啊!”魏无羡扭身卸力,堪堪躲过被打趴在地的命运,五指成爪去抓对方肩头,“我知道我对不起江家,所以我不是早就让你舍了我么!”
他这话不说还好,一说出来,江澄气得直接往他脸上招呼:“魏婴你要不要脸!你摸着良心说,到底是你让江家舍了你,还是你自己舍了江家?!”
魏婴一时语塞,竟没躲过江澄的拳头,被打翻在了地上。见江澄两眼通红,重又挥起拳头,他往边上一滚,半跪起身:“你自己说的莲花坞不需要我!”
“我说你就信?!我当年告诉你保了温家就不可能到此为止,你怎么不信?!”江澄抬脚就往他小腿上踹,“你是云梦江氏的首座弟子!”
魏无羡抬臂格挡,用力一推,把江澄推出去几步,忽见对方面容变得扭曲,一手往背后探去,忙要起身:“你背上伤裂了?”
江澄一咬牙,又向他扑来:“我伤不伤关你屁事!你不是要放下过去吗?好,我让你放下!姐姐的事也两清了,金丹也两清了,你还不满意?!你不想提过去,我就不提,你还要如何?!”
魏无羡忍无可忍,抬脚一勾把江澄掀翻在地,以双手和膝盖制住对方,低头恶狠狠道:“我还要如何?!江澄,我看你就是个傻子!我是想放下,但我想你也放下!金丹的事我本来不想让你知道,但你既然知道了——你既然知道被人瞒着是什么感受,你怎么还敢用同样的事瞒着我?!”
他说着说着,竟有一丝哽咽:“我告诉你江晚吟,要放下我们一起放下,要是放不下我们就谁都别想忘!”
江澄被他摁在地上,呆呆地望着他,眼中闪过无数情绪。良久,他忽然红了眼眶落下泪来,死死咬住下唇,然后——
猛地抬身,脑袋重重撞上了魏无羡的额头。
魏无羡痛呼一声,抬手按住通红伤处,一不留神就被江澄掀到了一边,后者骑到他身上,两人位置掉了个个。江澄扭曲着脸,眼角还挂着泪痕,咧开个咬牙切齿的笑:“魏婴,你就算死了一回也还是那么不讲道理。”
魏无羡接住对方毫不留情的拳,跟江澄毫无章法地扭打起来:“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!”
江澄躲开对方试图拽他散发的手:“你他妈还有理了——”
“——呀!!!你们俩干什么呢!!!”
骤然炸开的熟悉尖叫让两人一愣,同时转头向门口望去。
方才他们吵得太大声,竟全然没听见脚步声和开门声,此时一看才发现,不知何时,蓝曦臣和蓝忘机已匆匆赶到江澄卧室门口,正震惊地盯着两人,而在他们身前,莲心以手掩口,急得礼仪也不顾,叫停了二人的厮打。
“我听见喊声,还以为你们只是吵架——多大的人了,怎么还打架呀!”她急急冲过来,见江澄背上渗出血迹,手都不知往哪里摆,“澄哥儿你伤口都裂了!羡哥儿你明知道他、他今天——”
“好了莲心,是我先动的手,”江澄从呆愣中回过神,率先站起身,把刚才扯散的乱发拨到耳后,拢拢领口,又踢踢魏无羡的脚,“喂,起来了。”
魏无羡也反应过来,一骨碌爬起身,朝大步走到身前的蓝忘机摆摆手,大咧咧拍干净身上的灰。
“我没事,”他朝蹙眉扫了江澄一眼的蓝忘机咧嘴一笑,抬手比划了一下,“就师妹现在这个身高体型,怎么打得过我?”
江澄忍不住大声嗤笑起来:“这话该我对你说才是。”
他不顾后来的三人满脸疑惑,朝魏无羡嫌弃地挥挥手:“吵了半天你不累我还累,让莲心带你去客房,快滚。”
蓝忘机眼神一凛,被魏无羡拦下,他轻声对前者说了句什么,朝江澄咧开个锋芒毕露的笑,道:“好好好,我这就滚,明天见啊师·妹。”
江澄抬手作势要祭出紫电,魏无羡忙不迭推着蓝忘机朝门外走去。一脚跨过门槛时,他忽然顿住,背对江澄,开口时语气沉静而带着些怀念:
“‘多大的人了’……江澄,我们多少年没这样一对一打过了?”
江澄沉默片刻:“……莲花坞覆灭后,再没有了。”
“是吗。”魏无羡轻笑一声,不知是悲是嘲,“下次还打吗?”
江澄的目光莫名落到一边安静注视自己的蓝曦臣身上。他露出个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清浅笑意,视线移回魏婴的背影:“既然你那么想被我揍,那我随时奉陪。”
魏无羡仰头大笑起来:“好,好,我们且看是谁揍谁!——蓝湛,走了!我带你去厨房偷夜宵吃!”
紫电唰一声抽在他的影子上,旧日阴影散在莹白的月光里。
“你敢!”
TBC
我理想中的双杰和解,小学生打架万岁!呀咿!
一个惨痛的教训:千万不要立Flag,因为你不知道你会在周日死线前一天开始疯狂感冒,鼻塞到大脑运转不能(。
可能情节有些仓促,等我鼻子不塞了再来修文(。
希望各位小天使怜爱我QAQ