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庐下灯

庐下灯

 

[曦澄]魔镜魔镜告诉我 01

※曦澄,原作向,HE,有双杰粮食向

※警告:性转(暂时),原创人物,大量狗血酸爽,意难平产物

※别看标题这样,其实这是个正经的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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章一 反派固有一死,或死于话多,或死于眼瘸


岭南与中原自古多有隔绝,水网纵横,气候独特,商贸发达,自成一派风格。而在连接岭南岭北的咽喉要道梅岭以南十里处,有座繁华市镇,恰巧日间一场骤雨洒过,自岭上望去,湿漉漉的青砖黛瓦间,有一酒招悬于高处,格外显眼,这便是当地仙门世家所经营的酒肆了。

酒肆二楼一间雅座里,魏无羡一手撑脸,一手拿筷子去和对面的蓝忘机抢吃的,桌子下的脚还不安分地在对方小腿上蹭来蹭去。

“菜要凉了。”蓝忘机道。

魏无羡嘻嘻一笑:“天热,菜就是要凉的才好吃。”

他偏头望一眼楼下大堂:“哎,蓝湛,我看我们这次夜猎三个月,玄门里大概是没什么新闻。平时吃到这时候都该有人打断我了,某个——”

“哎,听说了吗,泽芜君出关啦!”

魏无羡:“……大嗓门之类的。”

蓝忘机眉间一敛,侧耳细听。魏无羡也放下筷子。

“真的假的?上个月清河聂氏办清谈会的时候,他不还闭关着呢吗?”

“是啊,据说就是那次清谈会后,蓝启仁不知对他说了什么,蓝曦臣就下山了。喏,二十天前,有人在临安看见他,多半是夜猎去了。”

“还挺干脆的,我本来以为他真要和他爹一样,从此不出关了!”

“哪能呢,我可听说,蓝曦臣一下山,蓝启仁连头发都黑回来几根!”

席间一阵笑声。


魏无羡与蓝忘机对视一眼,彼此读到对方的惊讶。

外人自然不知,可他们几个当事人清楚金光瑶一事对蓝曦臣的打击深重,此次来岭南夜猎前,两人刚在蓝氏家宴上见过魂不守舍的蓝曦臣,深知此心结并非短时能解。可不过短短三月,泽芜君竟想通了么?

“不知你叔父对蓝大哥说了什么。”魏无羡一转筷子,若有所思道。

蓝忘机微微摇头:“但兄长能出来,总是好事。”

魏无羡颔首:“确实如此,一个人闷着容易钻牛角尖,还是散散心的好。”

他呔一声从蓝忘机筷子底下抢走一个虾饺,耀武扬威地朝对方挑挑眉,正举高打算扔进嘴里,方才那桌的谈话再次响起,其中一个词汇令他筷尖一滞,虾饺应声掉进碗里。


“哎不对啊,临安那里一向是风水宝地,干净得很,哪有东西可猎?”

“有!不是邪祟,是邪人,前些日子,‘化丹手’出现在临安了!”

“‘化丹手’温逐流?他不是早在射日之征的时候就被三毒圣手给杀了吗?”

“是啊,可之前几起事情怎么听都是他干的:上个月,夜猎途径临安清凉峰的仙门弟子里,先后有四个掉了队,再出现时,他们都说是被人从后偷袭,胸中一阵剧痛,再醒来时,体内灵力全无,竟是金丹被化了。可惜啊,里面有个小公子,一时接受不了这事实,当晚就自刎了。”

席上有人唏嘘。

“也难怪,要真是‘化丹手’,这辈子也结不了丹了。”

“可‘化丹手’死了是千真万确的。是不是他哪个同门干的?”

“这谁知道呢,总之蓝曦臣去临安大约就是为了这事……”


“魏婴?”见他脸色有些发白,蓝忘机蹙起眉。

魏无羡眨眨眼:“啊?哦,我没事。”

他夹起碗里虾饺咽下,只觉得半分钟前还令他垂涎欲滴的佳肴忽然味同嚼蜡。记忆毫不顾忌他的心情,嬉笑着把一幅画面按到他眼前。

少年躺在床上,直直看着天花板,眼里毫无生气,如枯涸的井。他的父母刚刚被化去金丹,死于贼人之手。而他说:

“既然死活都报不了仇,那么死活有什么区别。”[1]


魏无羡把筷子往桌上一拍,霍地起身。

“蓝湛,我们去临安看看。”



清凉峰位于临安与绩溪交界处,是一处云雾缭绕、草木葱郁的山峰,风水甚佳,仅是行走其间,魏无羡便感到通体舒畅。

“‘化丹手’竟选择在这等宝地行凶,当真肆无忌惮,”他道,“蓝湛,你觉得这人会是温逐流吗?”

蓝忘机摇头:“当日你我亲眼目睹江晚吟杀他。”

“我也觉得,而且他不可能被做成走尸——走尸也没法化人金丹,”魏无羡思忖道,“所以会是谁呢……”

蓝忘机顿了顿,似乎想起什么:“清凉峰原本是临安赵氏的仙府所在。”

魏无羡一愣,回想片刻:“临安赵氏?我记得那是个不大的世家……啊!”

他恍然:“是那个以奇技淫巧出名的临安赵氏?”

蓝忘机颔首。

临安赵氏创立不比温氏、蓝氏晚多少,可多年来始终难登名门之堂,盖因其一门虽然走的也是炼气结丹的正道,但门生往往更重视从外辅助的奇邪之术,而轻视内在的个人修炼,因此不受名门正派青睐。射日之征时,赵氏参与百家结盟之事也因此晚了一步,几乎被灭族。自此,临安赵氏人丁凋敝,连仙府都搬离了清凉峰顶,这座山名义上虽仍属它们管辖,实际上却几乎是座无主野山了。

早在第一次听说温逐流的“化丹手”名头时,魏无羡就暗暗觉得奇怪:这化丹手实则是极狠辣的一招,正经世家决计不肯堂而皇之地教授自家子弟,温逐流从何习得?可联想到他本姓赵,若是临安赵氏一脉,自小工于此种怪技,也就不足为奇了。

“所以,这次的幕后黑手必然和温逐流有些联系……”魏无羡双眼一眯,顿住脚步,转头朝蓝忘机一笑,“具体的,就问问受害人吧。”

蓝忘机一言不发,从背上取下忘机琴,奏起《问灵》。


上山前,两人在山脚镇下询问得知,那遭化丹的四位修士均是路过,当地人也不知他们姓甚名谁,但那唯一一名自刎的修士,其魂魄化作怨灵,在清凉峰上徘徊不去,二十日前,村人更耳闻山间响起一声凄厉尖啸,痛苦至极,至今无人敢进山。于是忘羡两人决定在这片清净宝地里追寻那一丝死气,并奏《问灵》询问对方凶手身份,最后为其超度。

事情进行得很顺利,魏无羡很快捕捉到那一丝格格不入的气息,蓝忘机立时奏起曲来。没多久,噌然的琴声响起,是对方应召而来了。

两人先确定对方身份:“是否是失丹修士?”

答曰:“是。”

蓝忘机又问:“如何失丹?”

答曰:“遭人所化。”

再问:“因谁失丹?”

这问题最要紧,魏无羡屏气凝神。

忘机琴沉默片刻,奏出三个音。蓝忘机微微睁大眼。

“……温逐流。”

魏无羡大为惊讶:“他真没死?!不可能!我们亲眼——”

话音未落,那琴上又响起两声。蓝忘机神色有异。

“……魏婴。”

“啊,怎么了?”魏无羡突然被点名,不明所以。

“它说,‘魏婴’。”

魏无羡片刻后才反应过来,大惊:“不可能!我从来没化过别人的金丹!它是不是在回答别的问题?”

蓝忘机又问了一遍“因谁失丹”,这次是连贯的五个音。

他深深蹙起眉:“……温逐流,魏婴。”

他与魏无羡对视一眼,两人眼中俱是不可思议。

片刻后,魏无羡开口道:“蓝湛,你的《问灵》请到的魂魄,只能说真话,是不是?”

蓝忘机皱眉颔首。

魏无羡沉吟良久:“问它是谁。”

蓝忘机依言奏出《问灵》里最基础的一问:“尔乃何人?”

听清回复的两个琴音时,蓝忘机睁大眼,神情几乎可称震惊。

魏无羡忽然有种不祥预感:“蓝湛,它说什么?”

蓝忘机直直望向他:“……‘江澄’。”

魏无羡立刻变了脸色。



“不可能!”听见意料之外的熟悉名字,他愣了片刻后断然否认,眼前不断闪现当年那个惨白的少年,“江澄怎么可能两次落入温逐流之手?!而且……而且,若真的是他,玄门里早就传遍了,不可能说是什么‘某世家的小公子’!”

蓝忘机起身走到他身边,按住他脊背轻抚。“此事有蹊跷,我也认为自刎的那人不是江晚吟,”他思索片刻,“聂家吃人堡。”

魏无羡仿佛抓到救命稻草一般,眼里倏地亮起来:“生魂离体!”

他立刻把蓝忘机按回琴边,对方不必他说便抚琴问道:“现在何处?”

答曰:“不知。”

“哎哟江澄这个不认路的。”魏无羡急得乱转,边上蓝忘机思忖片刻,问:“是否在清凉峰中?”

答曰:“是,也不是。”

两人一愣,魏无羡眨眨眼:“这什么意思?”

蓝忘机问:“何解?”

答曰:“魂魄散裂。”

魏无羡的脸瞬间变得死灰。


魂魄不比肉身,三魂七魄之间连接极其紧密,若非格外强大的灵力或怨气是不可能将其撕扯开的,生魂离体自然也不会只离体一部分魂魄——连魏无羡当年遭万鬼反噬、死无全尸时,魂魄也未受损,反过来说,若是遭受了扯碎魂魄的外力,那魂魄的主人多半也活不下来。

魏无羡觉得自己的声音在发抖:“蓝湛,问他……问江澄,他是怎么死的。”

蓝忘机担忧地望他一眼,依言照做。片刻后四声回复传来,蓝忘机睁大眼,一贯波澜不惊的脸上都露出不忍之色。

“……‘挫骨扬灰’。”

魏无羡一手紧紧捏住陈情,指节发白,咬牙道:“是谁杀的。”

噌然五声。

蓝忘机道:“温逐流之弟。”


“正是在下,”一阵轻微的木轮轧过草叶之声响起在两人身后,魏无羡猛地转头,双目隐隐露出血丝,瞪向从阴影中现身的来人,“不才乃‘化丹手’赵逐流之弟,赵波。”

赵波是个身形瘦小的男子,双腿似有残疾,坐在一把精巧的木轮椅上,眼里的阴鸷沉郁比起其兄有过之而无不及。蓝忘机只一听便发现,他的呼吸频率古怪,竟与山间微风吹拂完全吻合,气息与山林生息融为一体,是以在两人身后的阴影里躲藏那么久,两人竟全然没有发现。

魏无羡抢上一步:“你对江澄做了什么!”

赵波咧开个阴恻恻的笑:“如你所闻——挫骨扬灰。”

见对方得意的笑容,魏无羡反而冷静了些,怒极反笑。

“就凭你?”他上下打量对方,眼里露出讥嘲,“我可亲眼看见温逐流死在江澄手里,紫电把他颈骨都绞断了。就凭你,也想把他挫骨扬灰?”

赵波果然敛了笑,双眼微微眯起。片刻后,他仿佛看穿了魏无羡的虚张声势,复又嗤笑一声。

“可含光君的问灵总不会骗人,”他视线往蓝忘机脸上一扫,转回强压住焦虑的魏无羡眉间,“这数年间,我凭大哥生前留在清凉峰上的部分手稿学会化丹之术,上个月,我化去数人金丹,引三毒圣手上山,将他诱入挫骨扬灰之阵,本可亲眼目睹他凄惨死状,可惜中途被泽芜君横插一手。蓝曦臣御剑将三毒圣手带走时,我因自己无力跟上,还颇为懊恼了一阵,只怕此生再无此等良机。谁曾想——”

他眼里亮起疯狂的光:“——谁曾想,踏破铁鞋无觅处,夷陵老祖和含光君竟亲自把他身死的消息送上门来,了了赵某一桩心事!”

蓝忘机在听见兄长之名时微微一顿,魏无羡则脸色铁青:“你只是为了引江澄过来,竟如此丧心病狂,断送了那么多修士的前程!”

赵波不以为意:“若非我行动不便,我也不愿用这么麻烦的办法——我早知江晚吟的父母是被我大哥化去内丹后,毫无反抗之力,被温家所杀,因此这办法虽然麻烦,却一定有用。”

“——大哥将我从小抚养到大,”他话音一转,此前轻松随意的语气忽然变得咬牙切齿起来,“于我亲厚如父,我自幼双腿残疾,若非大哥悉心照料,决计活不到今日。可他却莫名惨死于江晚吟之手,我自然要复仇。这局我用了数年才布好,不求别的,只求江晚吟一人挫骨扬灰,三魂七魄飞散天地,永世不得超生!”


魏无羡见对方提起江氏夫妇之死时语气竟随意如斯,仿佛视其为草芥,眼前闪过自己幼年时二人的音容笑貌,耳边又回响起那日在莲花坞墙上时,王灵娇尖厉的娇笑和身边江澄默然的恸哭,只觉眼前泛起一片血红。而后听闻对方视其兄之死为“莫名”,又听那令他齿冷的诅咒,只恨不得立时将其碎尸万段。

他不发一言,陈情举到嘴边,吹出无比凄厉的笛声。

片刻后,只有山间遥遥的回响,地下却毫无反应。赵波哈哈大笑道:“夷陵老祖未免小看我临安赵氏了——此处好歹是我原来仙府所在,方圆十里之内,地下无一丝怨气,无一具枯骨,正是为了防尔等鬼修!”

哪知魏无羡半点不显慌乱之色,反倒咧开嘴,露出个鬼气森森的笑:

“谁说没有?”他拿陈情指指轮椅上的人,“这里不就有一个现成能用的么?”

他最后一字未落,避尘噌然出鞘,直指赵波心口。

可赵波不知用了什么邪门的步法,双手在木轮上轻轻一推,竟生生挪开了一寸,避尘擦过他右肩,溅起一片血雾。他仿佛不知痛楚似的,不退反进,直直朝魏无羡冲过来,轮椅一转便跨过了两人之间的数步距离。

蓝忘机再没给他躲开的机会,避尘自后心刺进,从前胸穿出,剑尖几乎触到赵波抬起的左手手背。赵波死期已至,脸上不见委顿,反而露出几近狂乱的得意笑容——他的左手正紧紧按在魏无羡胸口。

“自方才见你们上山时,我便知自己命不久矣,并无侥幸之心,”他边说边咳出血来,脸色渐渐灰败,眼里的光却愈发疯狂,“你休想带走我的尸体,但我可要带走你的金丹了!”

可随着时间流逝,他原本的扭曲笑容转为难以置信:“你……你怎么……”

魏无羡扯扯嘴角,露出一个讥讽而残忍的笑,低头对赵波轻声道:

“我的金丹早就给了人了——就是那颗金丹杀了你大哥。”


他满意地看这畸形的男人微微睁大眼,死不瞑目,厌恶地捉起对方的手想要甩开——却只抓到一手残灰。

蓝忘机归剑入鞘,替他拂去衣襟前的尸灰:“他事先服了化尸粉。”

魏婴任蓝忘机动作,直直盯着面前只剩一身破衣裳的空轮椅,脸上的阴森笑容渐渐淡去。

忽然,他一下朝后倒去,坐到地上,双手覆住脸,脑袋垂落到双膝之间。

蓝忘机担忧地抬手按住他肩:“魏婴。”

“蓝湛……”魏无羡低低地叫他,忽又想起什么,猛地抬起头,“蓝湛!蓝湛你有锁灵囊吗?!江澄,江澄的魂魄……”

他的声音在最后那个词上梗住,眼里全是悲戚。

蓝忘机很快从乾坤袖中寻到锁灵囊,向空中一抛,将方才江澄的那缕魂魄引来吸收其中。

他把锁灵囊递给魏无羡,被对方紧紧握在手中,又朝对方伸出手:“走,我们去找兄长。”

魏无羡定定看他片刻,最终握住了他的手,仿佛汲取力量一般,捏得他指尖发白。

“……好。”



临安离姑苏极近,只一眨眼工夫,避尘便稳当地在云深不知处大门前停下。魏无羡不等蓝湛收剑便冲了进去,路上似乎还听见有人朝他喊“云深不知处不许疾行!”,但他睬也不睬。

行至雅室前的转弯处时,他差点撞上拐角另一边的来人。

“不可疾行,这是在做什——咦?”温和的声音响起,魏无羡抬头一看,正对上蓝曦臣稍有些意外的目光,“魏公子,你从岭南回来了?忘机没和你一道吗?”

话音刚落,蓝忘机就随后赶到,见到蓝曦臣,他的眼里露出些惊讶的暖意:“兄长。”

蓝曦臣朝胞弟微微一笑:“忘机,你回来了。”

蓝忘机颔首,语气柔和:“是。听闻兄长出关了。”

“是,让你担心了。”蓝曦臣听出对方话里的心安,安抚道。忽然,他眨眨眼:“哎呀,差点忘了要事。”

“忘机你和魏公子先休息吧,”他朝两人抱歉地笑笑,眼里似有一丝忧虑,“我还有件急事要办,得去一趟临安。”

魏无羡方才听这两人兄友弟恭,心中焦急,又不好打断——一则他也乐于见泽芜君出关,二则,姑苏双璧融洽的相处只让他忍不住想起再也不再的云梦双杰,令他心生出些不忍打断的悲凉来。

此时听对方主动提起这事,他赶忙接过话头:“蓝大哥可是为了江澄的事?”

蓝曦臣有些惊讶地转向他:“确实如此,魏公子如何得知?”

蓝忘机答:“我们今日刚下山便听见清凉峰出了‘化丹手’的消息,于是去那里看了情况。”

蓝曦臣恍然:“是了,我和江宗主当时也正是因此赶去。”

他自嘲地摇摇头:“可惜我当时仍有些心不在焉,使我俩不慎中了对方圈套。”

魏无羡颤声问:“那江澄……”

蓝曦臣见他脸色惨白,安抚道:“江宗主暂时没有大碍,只是失了一魄,有些魂魄不稳,身体虚弱。我们也是今天才发现这事,我现在正要去清凉峰寻那一魄。”

闻言,忘羡二人俱是一愣,魏无羡呆立片刻,倏地睁大双眼,喜色还未染上眉梢,忽又压了下去,仿佛怕惊扰了梦境一般,他把紧攥的手伸到蓝曦臣面前摊开,悄声开口:

“你是说……他还活着?”

蓝曦臣先是顺他动作望去,见到对方手心的锁灵囊,有些惊喜,又听闻对方的问题,复而露出困惑神色。

“自然活着,”他道,又看看蓝忘机同样讶异的脸色,“不然玄门里早该翻天了。——你们为何这么问?”

“我们在清凉峰上问灵,”蓝忘机指指那锁灵囊,“问及死因时,江晚吟说了‘挫骨扬灰’。赵波亦称他下了挫骨扬灰之阵。”

蓝曦臣恍然大悟:“啊,我明白了。”

他朝来时方向回身,示意两人跟上:“我这两天正和江宗主研究此事;虽然赵波坚称那是‘挫骨扬灰咒’,中咒的初期反应也有些相似,但他多半是弄错了,或者他所说的和我们以为的不是一回事。不过,江宗主的身体确实出了些问题,有些棘手。正好,他今日正和我在藏书阁一同寻找解决之道,既然魏公子你们已找回了这丢失的一魄,我便可直接为他固魂。两位不如随我一起去找他吧?”



魏无羡有些忐忑地跟着蓝曦臣来到藏书阁,心中暗自揣测对方所言的“棘手问题”会是什么,只希望它别太糟。

蓝曦臣引他们上到二楼,他走在魏无羡前面,恰巧挡住他视线。他先一步转过一排书架,温言道:“江宗主,那丢失的一魄已找回来了。”

魏无羡只听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声音讶道:“那么快?你不才刚走?”

蓝曦臣让到一边:“并不是我找回来的。”

魏无羡眼前一开阔,直直对上一张七分熟悉的脸。

那人细眉杏目,脸上惯常的讥诮神情因惊讶而软化许多,竟显出几分温和清淡;长发松松绾起,一身有些眼熟的素紫罗裙,凌厉挺拔的身姿在女性柔和的线条中和下显得傲然却温婉。


魏无羡胸口一滞,脑中空白,一声尘封多年的称呼脱口而出:

“……师姐?”


TBC

[1]出自原文60章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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